他并未听清南宫黎的彩虹屁,只想飞奔到神隐殿,确认自己师父是清白的。 “传朕旨意,着御史席沐诚全城搜查可疑人员,着重调查冰疾弓相关人员。” “南宫黎念其父亲离世,特允其留在京城,徐州案另派人前去调查。” “臣,接旨。”南宫黎跪地谢恩,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快意。 祈珩脚步匆匆,踏上步撵,张有等人紧随其后,马车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。 街道不同以往的热闹,连行人都没有,他看着空旷的道路叹了口气,这种担心害怕的日子持续不了多久……吧?
第十章 神明A 宫城内有一座高山,此山名为遇春山,传闻是“神明”从神界扔下来的,此山花草树木、花鸟鱼虫皆有灵性,七曜帝王不允许人们随意上此山。 隐神殿矗立在遇春山半山腰,薄雾弥漫,宫殿若隐若现,真如世人口中的神明之地般神秘莫测。 人们皆知遇春山上住着一位谪仙,关于这位谪仙的传闻有许许多多,最具传奇性的大概是这个故事—— 很久很久,谪仙下凡遇到了一个心善的樵夫,谪仙观其面相是帝王之相,于是化身谋士帮助樵夫成就一番霸业。 谪仙因私自插手人间事被贬下凡,樵夫念其相助之恩,封谪仙为国师。 谪仙感念樵夫善心之举,决定留下,永生为七曜护住龙脉,就此成就一番佳话。 人们都很相信这个故事是真实发生的,因为国师活了很久,有人从垂髫到暮年也未见过国师容貌半分改变,试问除了神明,谁还会长生不老之力? 祈珩独自上山,耳畔回响着鸟儿鸣叫,眼前是青翠疏影,空气清新宜人,而他心却乱如麻。 正因为相信师父,所以他才急切的想要证明此事与师父无关。 嗖嗖嗖—— 一支箭擦着树枝,落在他脚下,他捡起箭羽,抬头向前看,层层树影下一白色身影各位显眼。 那人弯弓如满月,白色长发被风吹得往后飘,一双银眸里满是淡漠,若说他便是故事中的谪仙,无人敢反对。 “师父?”他用箭支挑开碍事的树枝,向前走去,少年金丝黑衣,清爽干练,又有一股属于上位者的严肃。 谪仙将弓箭放下,将弓箭变小,最终化为一支耳坠,他将其挂在耳垂之上。 “陛下,不是去调查丞相一案了吗?”风隐尘作揖道,纯白的衣摆上不知何时粘上一滴鲜血。 祈珩一眼便看见那滴鲜血,心里动摇起来,但仔细一想,凶手使用弓箭并不会沾到血液,是他多虑了。 风隐尘注意到他的视线,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衣摆,发现那滴血液,不自在地抿了抿唇,瞳孔里划过一丝慌乱。 “可能是刚才不小心划到了。” “嗯。”他并未发现对方不太对劲,只想赶紧证明杀人案与师父无关,“师父,有人目击凶手使用的弓箭与冰疾弓很像。” “嗯,陛下怀疑臣?”他坦坦荡荡地直视对方,手摸向耳坠,将其摘下,双手递上,“陛下要检查吗?” 祈珩摇摇头,将他的手推回去,心里压着的石头终于落下,“我并不是怀疑师父,师父可知是何人买走了冰疾弓?” 风隐尘又将耳坠挂好,思考几秒,抬起胳膊时有几分不自然,“年纪大,记不清了。” 原本祈珩沉重的心情,听这话差点没绷住笑出来,心境瞬间轻松起来,将自己调查到的事告知师父。 师父听完,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,似乎忘记他们之间的君臣关系,抬手轻轻弹他脑门一下,“怎么没调查完就回来了?证人不保护好?” 他摸着脑袋,有些不好意思,想想自己做得蠢事,瞬间后悔,可一遇到与风隐尘相关的事,他就容易上头。 “我马上回去!”他急急忙忙又下山去,没有发现身后风隐尘苍白的脸。 国师单手支撑在树干上,等看不到祈珩身影时,一下子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,冷汗早已爬满全身。 滴答滴答,血珠沿着手指滑落在地上,背后的衣服渗出血迹,粗重的喘息声证明他还活着。 白发沾染上血渍,他努力支撑起身体站起来,手在颤抖,指尖的灵气稀疏,他像是放弃一般,再次瘫倒在地上,疼痛使他紧皱眉头。 不知从何处出现一女子,同他一般白发银眸,白衣胜雪,女子像是无法理解他的行为一般叹气摇头。 女子眉毛细长,眼睛大且明亮,鼻子小巧,嘴唇丰满,脸颊柔和,是个十足的美人儿。 她身上的衣服与七曜风格大相径庭,一条无袖长裙包裹住她丰腴的身材,外搭一件有流苏挂饰的披肩。 风吹起她的披肩,隐约能看她背部有一大片坑坑洼洼的血洞,令人恶寒。 “你故意的?何必呢?你做了什么,他不会知道。”女人拢紧披肩,遮盖住背后的血洞。 风隐尘对女子极为信任,没有任何防备,他努力睁着眼,嘴角带着笑意,“你不懂。”声音夹杂着痛楚。 “神明A,你要学得还有很多。” 神明A面露不悦,轻轻踢了一脚他的腿,“对前辈放尊重点儿,我可不会像你一样傻,刚受完罚,就马不停蹄得去演戏……”她将“演戏”二字咬着很重,讽刺意味很足。 “你这么认为也没错……”他不想浪费口舌,伤口逐渐自愈,他轻快许多,他站起身,白衣沾满血污,狼狈不堪。 “你不会真喜欢上那个小屁孩了吧?”神明A一脸八卦,像是想到什么,又转换表情,不太高兴的模样。 他愣住了,不知该如何回答,望向山下繁华宫城,心情复杂,“现在……没有。” “啧啧啧……”神明A一边摇头,一边对他评头论足,“风引瓷,有时候我真不懂你在想什么,这么作践自己好玩吗?” “所以,我们不是同路者。” “可,这条路偏偏只有我们两个。” “我们会成功吗?”神明A踌躇满面,银色眸子里尽是对未来的憧憬。 “……会的。”风隐尘停顿一下,活动一下手臂,伤口差不多完全愈合了,“记得吗?来自未来的消息。” “嗯。” 神明A手中捏起自己的一缕长发,百无聊赖地靠在树上打哈欠,“风引瓷,你可别像我一样傻,错过一次,不知还要等多久。” “心狠一……”她自说自话,撇了一眼淡然自若的风隐尘,神色了然,“也是,你比我看得透彻,听前辈一句劝,切莫前功尽弃……” 无人得知这位神明A从何处来,又往何处去,遇春山会记得一切,待到山花烂漫时,一切真相会浮现。
第十一章 十一封信 祈珩匆匆赶回丞相府,南宫黎急忙上前迎接,右手在身后偷偷做手势,一下人接受到信号,悄悄退到院口离开。 “陛下,还有其他吩咐吗?”南宫黎问道。 这时,负责调查案发现场的刺史柯平有了新发现,见皇帝在此,急忙上前禀报,“陛下,臣发现书房内有许多丞相与徐州路人甲的往来书信。” “信中多次提及‘徐州’,以及一些看不懂的符文。” “拿过来,朕看看。”祈珩隐约感觉丞相的死与徐州杀人案有些许关联,这其中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。 一侍卫将数十封书信呈上,他随意拿起一封,一边拆开,一边吩咐柯平去把目击证人请过来。 南宫黎听后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握紧拳头,假装镇定,在一旁陪笑。 信中字体方正,格式统一,一共有十一封信,内容分别为—— 致V坐山虎 我是V路人甲,Z坏了,不得不改为书信往来。我是想询问UR发觉V不对劲怎么办? 永乐一年六月二十七日 致V坐山虎 我是V路人甲,我发现了两个T,C分别为V神明A,V1花山雨,我们都在徐州,你要与TE吗?人多力量大,如果E,请告知我D。 永乐一年十二月三日 致V坐山虎 我是V路人甲,你不愿意E,为什么?Z维持不了太长时间,独自一人不是良计,更何况还有Y。 永乐一年十二月十七日 致V坐山虎 我是V路人甲,原来你U能接触到HS,怪不得你不愿意E。我们O逐渐壮大,我们一定会P的,我们会EW。 永乐二年一月三日 致坐山虎 我是神明A,路人甲受伤了,O很穷,想让你寄点银两,医治T。 永乐二年五月三十日 致V坐山虎 我是V路人甲,多谢你寄来的银两,我的伤已经痊愈了。还有T发现X的痕迹,很多民间传说都指明X与HS相关。你能接触到他们,有发现什么吗? 永乐二年八月二十一日 致V坐山虎 我是V路人甲,什么叫做不知道?你难道忘记我们的理想?B把一切托付给我们,无关生死,我们永不放弃。若是你被富贵迷失双眼,就不再是T! 永乐三年二月十五日 致V坐山虎 我是V路人甲,之前是我把话说重了,在此致歉。Y出现了,T牺牲很多,我不知何时Q。若三个月内,没有我的书信,你就扮演好U,别再往徐州寄信。 永乐三年二月二十八日 致V坐山虎 我是V路人甲,不对劲,T有N,别相信任何人!我将T所有发现交给你,别让他们发现。 永乐三年五月一日 致坐山虎 我是花山雨,路人甲牺牲了,T需要支援,你E。 永乐三年七月七日 致坐山虎 被你发现了,我确实是N,但你知道我是谁吗?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,一加入我们,二死。 永乐十一月三十日 看完信后,祈珩一知半解,那些奇怪的符号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,令人头疼。 不过,最后一封信很明显是有人冒充路人甲与坐山虎写信,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目前不可而知。 “陛下,不好啦!”柯平喘着粗气跑过来,额头布满汗珠,“何衣死了……” “什么?”他紧皱眉头,紫眸中流淌着丝丝血光,幕后真凶已经如此迫不及待了吗? 柯平将一耳坠呈上,耳坠样式很特别,是珍珠雕刻的牡丹花,这种技术普通雕刻师做不到。 “现场只发现这只耳坠,应该是凶手落下的。” 他将耳坠捏起,对着阳光细细观察,脑子又不由自主地想到师父的耳坠,师父的耳坠有灵力环绕,但这只不是。 “陛下,臣好像在哪见过。”南宫黎上前一步作揖道。 “说。” “……也不怕陛下笑话,臣与顺王府的郡主曾经两情相悦,臣曾送给郡主一对耳坠,与这只耳坠很相似。”南宫黎脸颊带着一抹红晕,很难为情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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